我们哭泣,在旗子被扯碎,大厦将倾时

一阵萧瑟的风吹来,妈妈啊——我们就这样再见……匆促告别了曾经。

于是抬头的月亮就成盐粒,酸涩的:恰如我,恰如我们。

妈妈,我们就是你一群流离失所的拼图,再也拼凑不出来年画娃娃的碎片。

于是我们飘零在白色的荒漠,黑色眼睛里淌血也淌着黄色的泥。

妈妈,你还看得见,那些咿咿呀呀的孤儿吗?

那些长着肉的、会说话的人,和背井离乡的机器。

那些像野兽般使你窒息的,让你痛得发抖的,吮吸你乳房流血的叛逆子。

妈妈,妈妈,十二月的夜晚,有大雪和风霜覆盖上我们的肢体,冷到无心哭泣。

可是妈妈,我不懂,如果一个人的梦

是关于青色的陈疴旧疾,你怎可以让我们得到了又失去?

妈妈,我们是飘零的,恐慌的,不知所措的,一群乌合之众。

沉没的孤舟里,我们曾是你怀抱的婴童,在摇篮曲和白日的臆想中欢喜地睡去。

你喂养我们,哺育我们,最后在反抗的麦群里放逐我们。

在流浪里,乡愁化为肤皮上深深的印记。

妈妈呀,关于我们,你可会梦到那些血和反转的演绎?

还有那硝烟弥散的坟茔,和永远不会停歇动荡的哮喘疾病。

妈妈,我们是编码,是数字,是无数个符号——关于集体。

妈妈,我们是逃亡的,流浪的,逃窜的,一团烂泥。

妈妈啊,我的母亲,如果在漫长的悒难里,你还有什么要向我说起,那么……就说起稚嫩的过去吧。

说起来那些下坠的,跌落的,幻觉的苟活。

那场使你泪流满面的剧痛分娩,和哺育我时的欣喜。


2022/9/28  15:20  倾歌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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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是无能为力的衰竭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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